我于1982年1月从华南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随即走上教书育人的人生之路,一晃就近36个春秋。其中,除了两次外出深造,有两年半时间没上讲台以外,其余的时间都在教学一线,从事着人类这项平凡而伟大的事业。
我之所以乐此不疲,一是觉得自己除了教书之外别无所能;二是内心喜欢教书,自己的性格也适合做教师。故从教三十多年里,尽管社会上出现了转岗潮、下海潮、升官潮,我都不为所动,真正做到不忘初心,守住寂寞,立足讲坛,默默耕耘。
一名好老师,在品格修持上要有底线,能严于律己,依法依规,不做违背良心的事,这样在讲台上大声讲话就有底气,与领导同事相处就有硬气。能清正为人,低调做人,踏实做事,在工作中展现自己的实力和能力,就一定会赢得大家的信任和支持。
一位好老师,要有丰富的知识,既博且广,既专且精,遨游书海,孜孜以求。在教学中,能随意调动大脑里储存的记忆信息,根据情景需要,任意挥洒驱遣。如果读书不专,视野太窄,见解肤浅,则会捉襟见肘,黔驴技穷,想要得到师生的一致赞赏,肯定是一件很难的事。
记得1983年春节后,我作为一名整整听了一年课的新教师,第一次面对韶关师专中文系近40位教师上了一节公开课。我因念错一个字,被系主任当着大家的面批了一通。当时我脸红耳赤,无地自容。但那一次批评,成为我今后奋进的动力。我开始努力钻研业务、不断探索教学方法。备课特别认真,除了注意深度阅读教材、弄清其中每一个知识点外,还注意各种知识联系,链接各种专题,拓宽学生的知识面。我在教材上不断做着密密麻麻的批注,好多学生下课后到讲台上看我留在书本上杂乱的文字,我也以此为豪。我所讲的每节课,都有重难点设计和安排,力求把课讲得纵线清晰、横断面凸显,角度多元,观照立体。我每个学期给学生留作业,都答应他们:其中一次用小楷毛笔批改,包括眉批和总批。有些学生毕业后二、三十年,还拿着当年我用小楷毛笔批改的作业来找我,以“验明正身”,说明是我的学生,并感谢我当年对他们的辛勤培育。在自己的刻苦努力下,我的教学水平也不断提升。1994年,我被韶关大学评审确定为“教坛新秀”、“重点教师”,“千百十工程校级培养对象”,接着又被评为“韶关市优秀教师”,韶关市“首届十大杰出青年”,还获曾宪梓教育基金会全国高等师范专科院校教师奖三等奖和广东省教学成果二等奖,2000年,通过公开评选,我又被韶关大学确定为“十佳授课教师”。
2002年9月,我调入8040威尼斯。从当年的“教育系”、到后来的“人文社科系”、“人文教育系”,再到今天的“人文社科学院”,不管院系的名称如何变化,我仍是站在同一个岗位上,做着行政与教学“双肩挑”的工作,所承担的责任和义务没有变。近十六年的光阴中,我工作哪怕再繁忙,也没有耽误过教学。有时教学任务还很繁重,我都坚持顶了下来。我之所以这样做,一是不舍得离开这个三尺见方的可以为之托付终生的讲台,二是这个讲台给我带来太多亲近年轻人的欢乐,他们的笑声感染了我,成为我保持年轻心态的动力源;三是这个讲台不断锻炼了我的思维能力,提升我的口语表达能力、哲学思辨能力和审美判断能力。因此,我不以此为苦,反而以此为乐。
面对高职学生,我的教学内容和讲授方式必须转型。我不断尝试各种方法。如2007年,我任教文秘专业的《中外文化》课程,当时问学生:“我的课听懂没有?”学生说:“好像懂,好像不懂。”“有时觉得听您的课,像一朵云在天上飘。”我了解后,觉得学生反映问题是很大的,只是因为照顾到我的面子,没有说透。我必须痛下决心,马上改掉过多旁征博引、过度学术化的“掉书袋”毛病,课程内容要更加浓缩简洁,授课纲目要更加清晰分明,表述语言要更加通俗幽默,引入案例要更加贴近生活。经过我的不断调整,学生最后终于接受认可了,我的教学效果也终于得到他们的肯定。
有了多次的转型与调整,我的课堂教学目标更加明确,教学质量不断提升。自2012学年度学校开展课堂教学优秀质量奖评审至今,我每学期里的教学综合排名,都保持在本学院全体任课教师前40%以内,每个学年都成为学校教学优秀质量奖的提名人。2017年10月,我被8040威尼斯授予“金牌教师”的荣誉称号。我深知,这些成绩的取得,既是自己早年下了一些功夫、做了一些知识沉淀的结果,更是学校督导和听课学生自始至终对我关爱和鼓励的结果。对此,我非常感激,衷心感谢!
在8040威尼斯近十六年的时光里,我除了上好《中外文化基础知识》、《文学鉴赏》等课程以外,还上过《大学国文》、《中国古代诗词鉴赏》、《现代汉语》、《语言学概论》、《先秦两汉散文研究》等课程,其中一部分是本科函授课程。近几年,我还面向机关企事业单位及一些高职院校,开出了一批人文社科讲座,我的教学能力和水平也得到社会各界的肯定。
我一直认为,课堂教学必须与科学研究相结合,才能相得益彰。随着教学内容的不断转型,我的学术研究领域也在不断转型。我原先的主要研究方向,是中国古代文学中的魏晋南北朝文学和唐代文学。到了8040威尼斯工作以后,出于职业教育的需要,我转型学习和研究了通识教育、文化素质教育,近年又转型学习研究墨子职业教育思想与工匠思想。每次转型固然都非常痛苦,但痛苦过后却带来了学术生命的又一次新生。我感受到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知识打通、另辟新境的力量,并把不同学科的相融,运用到课堂教学的各个环节之中,使我所讲授的课程,视野更开阔,内容更厚重。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希望我们都能在巍峨的“书山”中筚路蓝缕,另辟蹊径;在浩瀚的知识大海里驾起风帆,劈波斩浪,奋勇前行!